【异色米英】Love the Way You Are(9)
Episode Ⅸ
“It's morning, you wake, a sunray hits your face,smeared make up as we lay in the wake of destruction.”
“清晨你醒来，一束阳光打到了你的脸上，你在拙劣地涂抹着，好像我们躺在废墟上刚刚醒来。”
“奥利弗？”
有人在叫他的名字，好熟悉的声音……
“奥利弗！醒醒！”
耳边嗡嗡响，奥利弗费力地睁开眼睛，门外炫目的光线照了进来，刺得他直流泪，他的眼神慢慢聚焦，落在眼前放大的俊脸上。那张脸的主人满脸担忧地注视着他，他的手被紧紧地握在另一双温暖的手中，好像这样就能抓紧容易逝去的东西。
“艾伦……”
你终于来找我了……
奥利弗呆呆地望着他，下一秒又重新跌入黑暗中。
18小时以前。
他被带走了。
他知道卢西安诺会把他怎么样，除了杀死他，那么就是千方百计地折磨他。
一路上磕磕碰碰，最后落地的时候，他感觉被扔到了一个弥漫着腐朽的灰尘味道的废弃仓库里。
手脚被束缚，眼睛被遮住，嘴巴也发不出声音。奥利弗在黑暗中模模糊糊地想，这一次，也许真的要完蛋了。
因为以前愿意救过他的、唯一救过他的人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，而且这个人的离世，注定加深了他和卢西安诺之间不可和解的矛盾。
换句话说，卢西安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奥利弗也有一些责任。
所以，自己就该乖乖让他报复咯？
不，这并不公平。
奥利弗当时并不想让事态那样发展的，但是要知道，有些不可控因素总是会让一件看起来极容易解决的事情复杂化，然后逐渐恶化。
这些是身为人而无法把握的东西，但也是注定了的东西，就如同他与卢西安诺之间。
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，有人走了进来。
脚步声很少，说明来的人数量也少，但无论如何，卢西安诺肯定在这中间。
奥利弗想着，被突然从地上拎了起来，扔到了另一边的地上，然后遮挡他眼睛的东西被除去了。昏暗的光线下，卢西安诺站在他跟前，面无表情。
奥利弗眨了眨眼睛以适应眼前的环境，等在看清究竟有什么人在这里时嘲讽地勾起了嘴角。
“你不害怕吗？”没有见到他期待已久的表情，卢西安诺皱起眉头。
“怕，当然怕。”
“可你好像很舒适的样子。”
“哈？舒适？”听到这个词，奥利弗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如果你来成为我，你就不会这样觉得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，你本来就是悲惨可怜的孤儿，再加上遇到了像我这样的坏人，你的生活，不，你根本就没有生活！”
奥利弗看着卢西安诺狞笑着蹲下来，轻柔地抚摸他的脸，嘴里却一点一点吐出恶毒的话：“因为我会一点一点踩碎它！”
“……果然，你还是觉得弗拉维奥的死是我造成的……”
“闭嘴！！你没有资格提他的名字！”卢西安诺猛地揪住奥利弗的头发，逼得他仰头直视那双愤怒的眼睛。在那里面，奥利弗除了看到狼狈的自己，仿佛还有一个伤心欲绝的身影……
奥利弗突然觉得那有点讽刺：“是，我没有资格，可你有吗？嗯？”
“我是他弟弟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！是你！你这个灾星！你带走了你所有的亲人，所以又来带走我的！”卢西安诺红着眼怒道。
“究竟谁是凶手，你比我清楚！”奥利弗朝他吼道。
“啪”————
这记耳光响亮地落在了奥利弗的脸上，他的头被打得偏向另一边，嘴角渗出了血。
卢西安诺站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失控的情绪，点点头说道：“看起来，我们需要重新了解一下彼此，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，”说着他朝本田葵示意，他的手上立刻多了一包东西。“你会想念它的。”
奥利弗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，恐惧像蛇一般，冰凉凉地，再度爬上了他的眼角，他的全身。
卢西安诺“微笑”地向他递来那包东西：“喏，我希望你还喜欢它。”
“不！快拿开！快拿开！！”奥利弗痛苦地倒在地上，朝卢西安诺的反方向挣扎。
卢西安诺朝后面一示意，爱因斯就立刻上前来抓住了不停挣扎的奥利弗，然后用手中的棒球棍对着奥利弗的右腿狠狠地来了一下。
由于爱因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，霎那间袭来的疼痛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，然后化作决堤了的湖水，无法抑制地从眼角落下。
“咦，你在说什么？”卢西安诺假装靠在他的旁边倾听，紫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。
奥利弗痛苦地呜咽着，可是他无法表示出那份巨大的，巨大的疼痛，因为卢西安诺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，正如从前那样。
“哦！你在说你很疼，是吗？”
奥利弗乞求地望着他，卢西安诺无所谓地笑笑，好像对此并不怎么满意，接着对着爱因斯扬了扬下巴，爱因斯对着刚刚的位置又来了一棍。
“唔！！！！！”
再次袭来的疼痛彻底淹没了奥利弗的神智，他继续流着泪，可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和迷茫。
他被扔回地面上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样，无声地张着嘴，泪水沿着鬓角倒流进头发里，绝望地望着仓库高处的窗户。
卢西安诺随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，那是窗户，被窗帘遮蔽了的窗户。
他知道奥利弗看的并不是窗户，而是窗户外面的世界。就算是外面的世界，也不会有人来救他，就像在孤儿院里一样，他只能做那个被欺负蹂躏的小男孩。
回过头来，卢西安诺踢了一脚半死不活的奥利弗，古怪地笑道：“你一定很疼吧，你一定很需要你的‘老朋友’对吧！我来帮你，好不好？！就让我来帮你！”
奥利弗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，任由卢西安诺把包里的白色粉末倒到他嘴里，被强逼着咽下。
卢西安诺掩饰不住兴奋似的地拍拍他的脸：“你看，我就知道你很喜欢这个，我知道！”
后面的本田葵冷漠地旁观这一切，他和爱因斯一样，对这样的场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，但奥利弗刚刚的一个表情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眼里。
多年以前也有个人也同样对他露出过那种表情——受伤的，破碎的希望。
本田葵不禁握紧了手里的刀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。
19小时前。
圣帕特里克教堂门口。
艾伦骑着摩托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教堂，可终究还是迟了。
与他一同到达的还有许多警车和救护车，他在一个个伤患中间盘旋，但还是没有找到他该见到的那个身影。
警察叫嚣着封锁现场，另外几个试图把出租车里的司（合）机解救出来。很可惜的是，司（合）机被检测到当场死亡，车里的乘客下落不明。
艾伦有些无法接受这一切，明明今天早上他还在跟自己吵着架，他各种生动的表情都还历历在目，这么一会儿就消失了，这怎么可能？！
他问了警署的人，警察只说这是一起恶性的枪击案，详细的原因还需等待调查。
去他的调查！要按照警署的工作效率，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！
而且他并不相信警察的说辞……
艾伦对取样袋里的子弹壳盯了很久，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。他拿出手机，翻出电话薄里一个很久没有拨打的号码，深吸了口气，然后按下拨通键。
艾伦静静地等待着，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，他说道。
“父亲，是我。”
15分钟前。
艾伦只身一人潜入了卢西安诺所在的位置，打晕了所有的守卫，然后他来到一间看起来像是起居室的地方。
房间里，站着一个老人。老人回过头来，发现了离她不足三尺远的艾伦。
艾伦刚想动手打晕她，就听见老人问他：“你是来救奥利弗的吗？”
艾伦犹豫了，他明知道这犹豫的几秒钟带给他也许是毁灭性的打击，但他还是停止了。他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，想干什么，但她刚才的确说中了。
艾伦暂时放下枪口，问她：“你是谁？”
老人慢慢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，解释道：“我是阿蕾莎，曾经是奥利弗在孤儿院里的老师。”
“为什么你会在这里？是你绑架了他？”
“不是这样的！但是……”阿蕾莎愧疚地低下头，“但他的确是因为我而陷入了险境。”
“他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这个问题问得好！”身后忽然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，艾伦猛地将枪口对准声源处。
只见是一个年轻人，他见艾伦拿枪指着他，顺从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。
“说。”艾伦的食指紧紧挨着扳机，根据他从前的作战经验，面前这个笑得一脸无辜的年轻人一定不简单。
“他嘛，就在你后面咯！”
瞬间，艾伦感觉右肩处一沉，身后有人给了他一棒球棍，但艾伦不至于这样就失去了战斗力。他很迅速地给了后面的人一个肘击，左手朝后面甩出一枪。
虽然没打中，但起码给了他一个脱身的机会，不至于让自己的背后暴露在敌人手中。
年轻人立刻卸下了笑容，掏出随身的手枪开始射击。艾伦闪的很快，不停地给自己寻找掩体。他和阿蕾莎一起躲到了沙发背后，在嘱咐完阿蕾莎千万别出来后，他取下腰间的闪光弹用牙拉掉拉环，往那两人的方向扔去。
“快趴下！”卢西安诺他们以为是手雷，却没想到下一秒被炫目的白光闪得接近失明。卢西安诺知道自己中计了，只好取出靴子里的小刀弓身防御。对
于这种情况，艾伦当然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他们。
“快说奥利弗在哪里？！”
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？这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艾伦见状用力地朝他膝弯处踢了一脚，卢西安诺吃痛地跪在地上。“就算你杀了我，你也不会知道他在哪里！”
“哦？是吗？那么再过五分钟，你就要被条子拉回监狱了，猜猜，这次你的罪名不止故意伤害罪，还有滥用枪支、毒品交易，这几项加在一起够你下半生呆在监狱里了吧！”
“你！”卢西安诺恶狠狠地盯着他，好像要在他脸上剜出一块肉来。
“你可以试试，别怪我没提醒你。要么现在告诉我位置，然后我放你走，要么你就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吧。”
“卢西安诺。”爱因斯叫他。卢西安诺不甘心地咬着下嘴唇，紫色的眼睛转了转，最终妥协道：“行，我告诉你。”
那两人逃的飞快，艾伦简直怀疑他们是不是某种猫科动物，然而他们逃得再快也没有用，他已经在他们身上安装了定位追踪器，天涯海角都能把他们抓回来，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奥利弗。
然而等他推开仓库门，看到奥利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时，艾伦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，难受地无法呼吸。
-TBC-
作者：战斗描写无能，以及，这是一篇听多了致郁歌曲的产物，作者表示需要静静……